历史小科普:无画处皆成妙境的《秋亭嘉树图》

《秋亭嘉树图》为纸本,墨笔画,它长134.1厘米,宽34.3厘米。《秋亭嘉树图》描绘的是江苏无锡太湖边的秋景。画中分为近、中、远三景,近处是低坡,坡上有三棵树,一个空空的小亭子;远景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空阔无云的天色;奇怪的是,画面的中景,近乎大片空白,只是简单两笔,代表了平静的湖面,这幅画的作者是元代大画家倪瓒。

元代书画四家都出自道家,因此有必要用中国文化的禅意和消散来体会和欣赏面意。倪瓒的画是最具文人画特点的,因为画里的很多东西已经符号化了。比如说《秋亭嘉树图》,前边画一座小亭子,画竹子和石头三样,中间一片水,这就是他熟悉的太湖了:后边是远山,这是他最有名的三段式构图。结合倪瓒的人生覆迹,就能读懂他的构图意向。比如说为什么要画个亭子?亭子里边什么都没有,但是你什么都能看得见,因为四面是通透的。这就反映了文人的一种情怀,所谓“智者乐水,仁者乐山”,竹子、树、山,他通过这些符号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都表达出来,这是真正的文人画。

《秋亭嘉树图》笔墨简洁、清新旷达,有清代画家形容它是“无画处皆成妙境”。相传清朝的乾隆皇帝对《秋亭嘉树图》钟爱有加,他多次拿出这幅画作欣赏,称其为绝世逸品,并且在上面盖有御书房鉴藏宝、三希堂精鉴玺和乾隆鉴赏等多个印章。

倪费家境股实,但是他又好道。他后来也跟黄公望一样入了全真道。画史上记载,倪瓒有洁癖。曾经有思惠于他的一个朋友到倪瓒家里来做客,不自觉地吐了口痰,倪瓒于是叫人四处找这口痰,家人找不到,倪瓒就亲自去找。最后发现痰在一棵树的树根处,倪瓒又是刷树,又冲地面,让朋友和家人好不尴尬。可见他洁癖到什么程度。

有学者说倪瓒之所以有洁癖,是因为他的肠胃不好,爱闹痢疾,所以他就喜欢干净,从来不碰脏的东西,不喝脏水,不吃脏东西。最后倪瓒很可能死于痢疾这种肠胃病,74岁寿终。 从传说他有洁癖再去看他的画作,一尘不染、干干净净。他的画面上最空灵,最干净,就像他本人一样,正如那句话所说,文如其人,字如其人,画也如其人,一幅画就反映了一个人的心迹。

元代的山水画是中国绘画史 上重要的一页。仁者乐山也好,智者乐也好,这是古来的传统,从孔子时代就提出了这样的说法。实际上山水在中国文人画里是象征之物,它是以山水来比作人的德性,智慧,用山来比喻人品的崇高,用水来比喻人的智慧。实际上,中国的文人画最大的一点就是有象征寓意。元代四大家为代表的山水画最大的一个作用就是对于明清的影响,它对于元以后数百年间的中国绘画史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。